山地上有座墳塋——懷念林志雄老師
2009年11月23日 00:49 海南文藝網 責任編輯:迅小編 點擊:24467 我有話說(0人參與)
山地上有座墳塋
——懷念林志雄老師
作者:邢孔史
和林仙兄的認識就象和他的永別一樣突然。1985-1996年初,我陸續在《樂東文藝》發表了十多愛情詩,“深得讀者的喜愛和贊賞”(林仙兄話)。1986年4月初,我收到了《樂東文藝》(1986年第一期),打開小報,我驚喜萬分——一篇文章的題目吸引了我——《愛的詩花——讀邢孔史的愛情詩》。一看作者,我有些突然——九所中灶小學林志雄?不認識。讀了他的文章,我欣然感到自己遇到了知音,他的文章以流暢的語言、準確的形象把握,獨到的見解,對我的詩作了公正的評價。其中關于我的一首小詩《門外•門內》的賞析更讓我心儀。其文如下——
《門外•門內》是一首寫得較樸素的詩。然而樸素并不意味著淺直,從中可以看到作者巧妙的構思匠心。這首詩就象戲劇中同時展現人物雙方的獨白,把一對感情尚未完全溝通的戀人的猜測和希求表露出來。更妙的是,作者并沒有簡單地成全他們人的戀事,而是戲劇性地為雙主設置了懸念:
門里•門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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門外。
鐘情的小伙子輾轉,徘徊:
高貴的阿妹呀!
我猜不透,
你的房門是閂著,
還是只輕輕的掩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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門內。 |
姑娘期待,心焦:
糊涂的阿哥呀!
難道你真的看不出?
怎不快進來呀???
只要你輕輕一推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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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門既 是房門,又是心門,是初戀少女不忍關死,卻又不敢大膽敞開的心靈之門,它祈求男方的輕輕一推。這一內一外的安排,又虛又實的寫法,拓深的這首小詩的意境。
林仙兄的文章讓我回憶起了大學時代那一段朦朧的、羞澀的戀愛時光:那門外、門內的戀情,讓人心動,又讓人無奈。畢竟我那時還沒有膽量去推開那扇門。后來事情到了無法挽回的時候,我才在即將走出大學校門時寫了這首小詩進行了“自我總結”。這首小詩后來被新加坡的適民先生主編的《中國當代青年愛情詩選》,我寄一本給了那個門內的姑娘,她讀的感嘆不已:“此情可待成追憶,只是當時已茫然。”
知我者,林仙兄也;微斯人,知我者誰?
這首小詩我后來曾寄給一家大詩刊主辦的培訓中心教師,他說讀了我的詩后,他想起了一個小故事:一對戀人外出游玩,晚上分居休息,女方為了考察一下男方的人品,沒有閂門,但在門上縛了一條頭發……這是一個家喻戶曉的故事。雖說詩不達詁,但這位老師讀了我的詩后竟然想起了這個低俗的故事來,好不讓人泄氣。林仙兄的才氣的確有過人之處,我為中灶小學能擁有他而感到慶幸和妒忌。此后我和他通了幾次信。
林仙兄的才氣始終是埋沒不了的。第一次見到林仙兄的時候,他已調節到九所中學。他飽經風霜的臉上有一雙剛毅的眼睛,寬闊的額頭刻滿智慧的路紋,而且他的相貌還竟然有些象我,我們一見如故。他的家庭困境和求學精神令我感動不已。當時他準備參加中學教材教法和大專中文的函授考試,當時我就預感九所中學也不會是他最后落腳步的地方,勸他調上樂東中學。
果然,后來樂東中學高秋華校長慧眼識人才,把他調到樂東中學,我們才有了第二次握手。樂東中學共事幾年,林仙兄的為人為學都有讓我感動不已。我主編的山地文學社的社刊《山地》得他指點,生色不少;后來我調到瓊大后,他繼辦《山地》報,小報更是錦上添花,辦得紅紅火火,成為全國中學生文學社一流社刊。后來,文史兄跟我談起此事,都是說我走后難得一個象林仙兄這樣有才情,有責任感,又細心踏實的人繼辦《山地》,真是,《山地》有幸!知我者,林仙兄也,助我者,林仙兄也!
林仙兄,你英年早逝,兄情卒斷,壯志未酬,《山地》后繼何人?莫非,此后“山地”就是你的墳地,伴你長眠?,F在正值寒食清明,為弟拿出你生前寄給我的幾張《山地》報,為你搭個靈臺,再拿幾張權當紙錢燒化給你,獻于你的靈前;在你的眼里,它們會比冥府通幣更有價值。
安息吧,林仙兄,也許以后《山地》還會后繼有人,“山地”上還會有你的一座墳塋,還會有許許多多的人到這里來祭奠你,緬懷你。你英年早逝,不幸中的有幸是有這么多尊敬你的人懷念你。哀哉!